40 - 致用五十風華再現页

楓林
從我的座位向右斜仰看去，是一塊透明的窗玻
璃，偌大的一塊透明窗玻璃竟然毫無遮擋，剛好框
住實驗樓前的一排楓林樹梢，於是季節更迭中，天
空陰晴晦暗、光影變化，投射在枝椏葉片上，形成
不假雕飾的天然動畫，而這一切盡收納在我珍藏的
窗框畫幅中。
我愛極了這一幅天然好景緻，空堂或是批改作
文累了時，冥然兀坐在位上，靜靜觀賞品味窗框中
的四時佳趣。
清秋時節，透過窗玻璃的距離，樹梢上的葉片
簇擁依附樹身；秋日午後，自敬學樓斜射下來的陽
光，灑在樹梢葉片上，空氣中彷彿瀰漫了一層黃金
般的色澤。起風時，葉片熠熠振動，明暗的光影隨
著風勢起落，葉掌相互拍擊，一陣陣如浪潮。隔著
窗玻璃，我幾乎聽不到風聲，但在樹梢起伏翻滾的
葉浪，常讓我在凝望之餘思索到人生，風陣陣襲來，
楓林樹梢的枝葉不由自己的在空中擺動，偶有一些
葉兒，不耐風力而飄落，落在草地上或是鋪著連鎖
磚的地面。
躺臥在地面的有時是青楓，或是楓紅，有時我
會故意經過實驗樓前的楓林樹下，想像自己漫步在
北美的楓林中，享受霜葉紅於二月花的絕美之境。
但美則美矣，卻無法掩藏生命消逝的愴然，欣賞楓
林更疼惜墜落的楓葉，因著風，葉片再怎麼不捨，
也得揮別枝椏母幹，風決定葉的命運，在無明流轉
中，風亦如「業」，地藏經裡說：「惡習結業，善
習結果，為善為惡，逐境而生。」此時，在驟風與
搖擺不息的葉中，深切感受生命的微藐，葉片之不
能自主，恍若人生中種種說不清、參不透的苦情，
而命隨業轉，隨業受報，只有在頭上早已微霜初降，
經歷過人世的悲喜無常，才體悟得更深刻。因此韓